猎云网10月14日报道(编译:小酪)
地点:泳池露台、温度:华氏93度、背景音乐:Daft Punk的《Get Lucky》,Tony Fadell正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喝着饮料接受采访:一切看起来是那么闲适。采访地点正是Tony这处位于加州Woodside,网球场、车库、林荫私人车道(还能走匹马观些花)一应俱全的私人住宅后庭。别墅本身的风格十分简洁,而Fadell花了5年时间物色、2年时间改造,将宽敞的房间填满了艺术工艺与家俬,让房子摇身一变成为当代的人间天堂。他把自己的设计称为“古典加州”。对了,屋前还停着一辆69年的福特Bronco,是Fadell最近才用原件进行修复还原的作品。两年半以前,他和家人搬到这里,房子给人一种居家——孩子们的玩具还散落在橱柜上——却诗情画意的感觉。
可就是这么让人垂涎的豪宅,Fadell仍不断地在“吹毛求疵”:“看看看看!这东西简直丑爆了!”他指着黏在后庭外墙上控制泳池温度的米黄色小装置咆哮着,这个小斑点在他眼里显然是毁了挂在墙上的David Hockney的作品。“这傻缺玩意儿在我们搬进来之前就有了,它都不懂要融入背景墙的吗?!瞧它那样儿!我早晚要收拾它”,Fadell说着又迅速把目光投向了下一个让他鄙夷的地方:“还有那些恶心的监控摄像头!”
只要跟Fadell待上一段时间,你会一直听到这样那样的抱怨。然而,当初正是这种“斤斤计较”促使这位因首代iPod和iPhone设计工作而名声大噪的Apple公司前副总裁在2010年建立起了智能家居实验室Nest——一家专注于重新设计那些被他和联合创始人Matt Rogers称为“没人爱”的家居制品。他们的第一款产品,是一个能够同步感知手机使用模式从而节约电量的智能恒温器,Nest也因这款产品流畅的线条设计斩获殊荣;紧随其后的是去年发布的Nest Protect,一款烟雾及一氧化碳探测器,现在正在逐渐演变得更为简易。这些产品一在Amazon和Apple商店上架便销售一空;而今年1月份,Google更是以32亿美元的价格收购Nest公司的消息震惊业界。
这个价位也是Fadell能够住得起这处豪宅的原因之一,而房子所处街区正是其导师乔布斯生前曾居住过的地方。不过这笔意外之财似乎反而让Fadell更加烦躁:即使是一周疲劳工作后的周五下午,Fadell还在为Nest挑拣着自己家里能够改进的地方,而不是静下来享受私人大厨为他们准备的新鲜意大利美食意式特色面包,或者是同妻儿享受周末假期。这个通常早上5点就起床晨跑后送儿子上学并开始一天的工作的男人,从未止步。
而这场合作中最让Fadell激动的,是Nest终于能够在Google大量资源的助力之下创造属于未来的居所——这些资源将能让Nest的专业设计理念应用到更多起居室、厨房和卧室内那些过时的家居产品中去。
让家庭实现物联,长久以来都是业界的幻想。但当Apple、Google和Microsoft这些科技大佬们热火朝天地垄断笔记本电脑、移动设备以及车载设备领域,通用电器公司和Honeywell主宰着家居电器行业时,没有哪一家公司能成功地将这两个领域整合到一起从而占领家庭市场——尽管大家都尝试了几十年了。Fadell回忆起小时候说:“我记得那时候参观迪士尼乐园时见过那种只要按一个开关,就能准备好食物、而后还能清理得一尘不染的智能机器。他们从20上个世纪50年代就开始把这种幻想作为卖点了!”而Nest是第一个实现这些愿景的公司:通过开发一个智能家居平台,让相互分离的智能电器——如冰箱、电视和灯泡——利用智能恒温器、烟雾报警器以及监控摄像头进行互联。在美国国内1.15亿户家庭、全球范围内更多家庭的市场前提下,Nest早晚有一天能够让Google看到它在消费者的生活中实现深度整合的潜力。
但Fadell首先要搞清楚的,是如何将Nest的Apple血统与Google的DNA对接起来。除了有Rogers作为右臂,Fadell还为Nest从Apple带来了超过100名雇员。Rogers说:“我们是一支很‘Apple’的团队,负责开发能够联网、深度嵌入以及设计精良的产品,同时Google负责大数据、机器读取以及操作有效性方面的工作。业内还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做到将这二者合二为一。”
Nest的成功在于有所为,也在于有所不为。它的服务产品不仅以极简主义的用户体验为特色,同时避免了诸如节能、保险这类吹嘘为消费者持续增加福利的噱头。比如,Protect感知到一氧化碳泄露的情况时,它能自动与Nest恒温器交流并做出关闭煤气炉的指令:在如今这个常把“智能家居”定性为华而不实的玩意儿的年代,Nest专注的是一种简单明朗而实用(且无声息)的交互方式。正如Fadell自己说的那样:“人们真的需要所谓的智能手机宠物食品分配器吗?不见得。我们不想成为Sharper Image或是Brookstone那样的零售商。”
公司创立之初,Fadell和Rogers把工作室设在了美国Palo Alto内一间倾斜的车库里——对,就是那种椅子时不时要从桌前滑走、让员工倍感坑爹的车库——但更坑爹的是他们的第一个恒温器样品有面包盒那么大。为了改进,Nest将恒温器端口的研究追溯到了上世纪50年代,发现即使是上世纪末、本世纪初出现了触摸屏这种科技进步,物理拨号用户界面的改进也鲜有发生。虽然当时集合各种诸如日历和图片库这种数字特征的做法很普遍,但Fadell和Rogers明白,过多的图标只会让消费者眼花缭乱。不像手机隔三差五就能更新换代那样,家居设备的更替可能得花上10年甚至20年。所以,智能家居设备的设计必须要经得住岁月的考验。Rogers回忆说:“当初,我们设想了无数花里胡哨的动画、背景图片,甚至是天气应用,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呢!不过最后我们还是冷静下来了:这是一款智能恒温器,不是给用户做饭去的。”
对于这支新队伍,Fadell的领队风格无异于他在Apple内的做法。紧锣密鼓是他一贯的作战风格,能够跟着乔老爷子和第一代iPod、iPhone开发过程中的副将闯天遁地,同时也严苛管理自己的队伍。一名前Apple团队成员回忆说:“任何一场产品会议都能让Tony 高度兴奋;而要是会上他绕着桌子踱步问起产品进展时你回答‘好极了’那你就废了,因为Tony很生气的后果会很严重。在他看来,没什么事情是能够好极了的!”(据说,只要有人达不到他的标准要求,Fadell就会命令他手下的经理炒掉那个人;画面还原出来就是Fadell做出开枪的手势说着“你必须毙掉他”。虽然只是幽默的说法,但解雇不达标之人,Fadell毫不手软。)
但俗话说得好:严师出高徒。重压之下仍有不少前Apple雇员加入Fadell在Nest的团队,因为名至实归的人总能得到来自Fadell的回报;而对完美的苛求也让人的潜力得到最大的发掘。Rogers说:“Tony抡着拳头砸桌子冲人吼着要求精益求精的情景常有发生;但同时,他也十分关心我们和我们的成长。有好几次,我都在高强度的压力下几近崩溃,这时Tony则会坐到我身边说‘咱们聊聊吧’。这样的情景是那么珍稀,让我觉得所有的困难都值了。”
在团队的群策群力下,恒温器的块头终于在2011年5月缩减到如同冰球一般。而彼时的Fadell在TED年度大会上偶遇了Google的联合创始人Sergey Brin,并向他展示了团队开发成果。Brin十分惊喜,当即问Fadell“我能买下你们的团队和产品吗?!”而Fadell也很直接:“买下是不可能的,但你能投资。”于是,在Google风投基金Google Ventures的牵头之下,Nest在当年8月即完成了二轮融资。
2011年10月,Nest恒温器一经上市便引起轰动。它以明朗的版面设计、直观的颜色提示用户能耗情况,同时具备运动传感器用于监测到家中无人时自动减少冷、暖气的释放。Fadell和Rogers常常提醒团队,秘诀就在于将产品设计得更为“有家的感觉”,而非过分高科技或是华丽。(另外还有一点也是Nest常会避免的:Nest团队认为Apple的设计“太过乏味”,对于家居设备来说不够“温暖”,所以他们也会避免变得像Apple一样。)Fadell回想曾经将早期的恒温器产品嵌进自家门廊,以在不同油漆颜色、阴影以及音质效果下对产品进行评估。Rogers也曾说:“我们的设计就像变色龙那样会对墙面装饰进行取色。我可不想住Philippe Starck(著名产品及室内设计师)的房子——到处都是黑色调、铝制品、钢制品。”
首代恒温器问世一年过后,对一些驱动设备软件进行了细化的第二代产品随之发布,同样大获成功。2013年初,Fadell又从Google Ventures以及Apple的早期投资方Venrock处成功融资8000万美元,他也因此提高了产品的出货量,同一些能源供应商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Nest的产品减少了对电网的不良影响,能源供应商也因此对每个售价250美元的恒温器提供了不少的消费者退税),也消减了来自诸如制造企业Honeywell这样的竞争者在产品和专利上的压力。
去年10月,Nest在万众期待中发布了第二款产品——一个售价129美元的烟雾报警器;同年12月,Google的CEO Larry Page的加入使得收购谈判变得更加严肃了。面对Google的邀请,Fadell和Rogers列了整整一个文件夹的问题和考虑事项,其中有很多是关于Nest是否会遭这个搜索巨兽整个吞并的担忧。感恩节前一天,二人带着一系列疑问前往Google总部找到了Page。令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是,Page的回答解除了他们的忧虑:“Nest当然能有自由了,我只负责出钱,Google在这方面能做的也只有出钱。”
最终,Fadell和Rogers还是决定接受并购。2014年1月13日,Google的免费在线共享日历服务Google Calender发出的邀请函神秘出现在所有Nest员工的收件箱里,还不厌其烦地弹窗提示。于是,Nest的300名员工一窝蜂地到了最近的CinéArts影院——Nest众所周知的小得要死的办公室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当那边隔壁影厅放映着荣获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的《她》,Fadell和Rogers则在这边耐心地向目瞪口呆地员工们解释着他们的决定,随后又邀请Page上台与员工们进行问答互动。当一名员工问起Page如何看待Nest的发展计划时,Page回答说:“继续完成你们正在做的,并且尽所能越快越好,不要因为这次并购而有任何改变。”
Page不希望Nest改变现状这点并不无道理。这家小小初创公司的销售量之大,以至于在收购案之前就已经足以让Nest上市;而Google收获的其实远不止这条热门的生产线。就像Nest投资人、来自风投公司Kleiner Perkins的合作伙伴Randy Komisar说的那样:“Google以一个相当优惠的价格买到了Apple的根。这场收购对我来说并不可怕,我了解市场经济——未来几年,要收购Nest可能就要花上100亿美元。这次收购将会改变世界;Apple轻易让Nest离开被Google拥入怀中确实是个大失误。”
这次收购在2月份结束,虽然Nest在运作上仍是独立的,但其总部内部被收购的迹象还是比较明显的。在Apple总部Cupertino,他们的产品星罗棋布——甚至挨着Fadell办公桌的墙上就贴着Apple 1984年那段令人印象深刻的广告中那位奔跑着的、挥着大锤的女运动员海报(猎云网编辑君:Apple当年的广告确实令人动容,广告里最后那句”And you’ll see why 1984 won’t be like ‘1984’”简直太帅!)——但是,Google总部内则是服装、徽章比比皆是,而当Nest也开始为员工提供免费食品以及其它颇具Google风格的设施时,Nest员工就开始开玩笑说Nest已经被“Google化”了。(作为一个不食用糖和酒精的素食主义者,Fadell终究拒绝了不健康的食品,甚至拒绝了上门按摩服务的机会,认为这些都有可能让他的团队太安逸。)而在媒体参观Nest的过程中,一名Nest员工骑着Google自行车款款而来,却被另外一名员工嫌弃“丢面儿”。
事实上,Nest这个Google和Apple的综合体正在爆发它的力量。今年6月,Nest宣布以5.55亿美元收购成熟的视频监控系统生产商Dropcam。Fadell说,没有Google的支持(嗯也就是Google的钱),这笔交易是不可能完成滴。这次收购表明,Nest不仅能够继续开发它的硬件生态系统,同时还有能力向互联家庭的其它领域扩张。数天后,Nest揭开了“Works with Nest”的神秘面纱:一款能够让诸如Jawbone这类第三方公司的产品与Nest实现对接,以向用户传递更多整合体验的开发者程序。这种合二为一的、依靠外界合作伙伴实现软硬件之间点对点对抗的方式,也预示着Google、Apple设计分化之间的一种融合趋势。Fadell说他与Page之间曾就这点进行了十分直截了当的深谈:“在这个互联的时代,尽管像Samsung、Google、Apple、Amazon和Microsoft这样的大佬都在努力地尝试,但终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够让自己‘只安静地做个单一领域的美男子’。如果你只想着要把Android打磨地更好,那你就是没有考虑到宏观大局。整合才是革新的源头。”
对Nest来说,用来吸引外部服务加入其生态系统的硬件,正是以公司的产品系列为基础的。梅赛德斯奔驰最近也为量产车加上了新功能,即让用户的爱车实现与Nest恒温器的交互,以便用户在快到家时就能提前启动家中的供暖或制冷装置。此外,消费者还能设置智能LED灯,以便Protect检测到烟雾或者一氧化碳时能够闪烁红灯发出警示。Nest的另一合作伙伴、美国电子电气公司惠尔普的一名副总裁Brett Dibkey表示:“几年前,我们一直在探寻哪种才是互联家庭中的杀手级应用,但消费者却在调查中表示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冰箱带些奇奇怪怪的装置。未来几年内我们可能都见不到类似美国动漫《The Jetsons》展现的那些机器人装置比比皆是的世界,赋予家居真正的自我意识,还需要一个更加微妙的过程。”而为了达到这个目标,Nest正在不断改进他们的恒温器和烟雾报警器,并且暗示了将对收购来的Dropcam进行一番彻头彻尾的检修,以使其更加符合Nset的外观和触感。更有消息称,Nest“将于明年推出不同层次的服务”。比如Dropcam已经推出了一项供预订的、基于云的录像服务(每年299美元的费用即可享有30日的录像回放功能);同时也希望朝这个方向继续发展。
另一方面,来自诸如Qualcomm和Intel这类公司的智能家居联盟和协议则因门路狭窄而显得无所作为。但这也是Apple最近推出智能家居软件框架HomeKit的原因之一,即帮助第三方开发者参与到互联家庭智能家居产品的设计中去;而有报道称Apple也正致力研发自己的客厅智能家居硬件。作为Dropcam的竞争对手之一,Canary也试图将自己融进这个复杂的生态系统中去。其CEO Adam Sager在采访中表示:“Apple着手开发人人都能连接的软件,这种做法很像Google;而Google联合Nest一起开发一些超赞的硬件,则显得很Apple。看着这些大公司为了争地盘而互相采用对方的战术,这是件相当欢乐的事情。”
然而,被Google收购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今年4月,Nest召回了44万个烟雾探测器Protect,原因在于他们发现了Protect在执行挥手关闭误报的功能时存在小故障。一个月后,又来了一场“大火”等着Nest扑灭:在去年12月份一封致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文书中,Google暗示正考虑在恒温器上投放广告。消息一出,一直以来都看好Google和Nest联姻前景的各大科技媒体,转而纷纷疯狂报道Nest是如何如何数典忘祖。然而,Nest并未收外界干扰,在几星期内修复了故障。至于所谓的SEC文书,Rogers回应说那简直是“胡扯”,同时强调所谓的广告投放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列。
采访期间,笔者参与了Nest的一场设计评审会议。在这个气氛和天气一样能憋死人的会议室里,团队主管在Fadell的质问间根本插不上一句话:对的Tony Fadell很生气。“我们绝对不能那么做!”Fadell咽下嘴里嚼着的烤海带后喊道,“哥们儿!你绝对不能改变那个角度!”Fadell有继续叫板的趋向,但并未带着愤怒的情绪,只是嗓门儿比其他人都大了不少。当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在座的十几个努力做着笔记的工程师和设计师时,他会张着嘴弯着眉面露一种“呵呵我信你才怪”的微笑;而当他不盯着他们看时,Fadell就会坐在椅子上到处晃悠或者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用小拇指使劲儿戳着屏幕上展示的设计所存在的缺陷。当某个工程师的解释不能使他满意时,Fadell则会继续质问:“哇噢!哥们儿咱先搞清楚这个问题: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啥?为啥?我就是搞不明白你的设计啊!”
彼时的Fadell就像看着场上关键时刻发挥失利的明星球员教练,一脸沮丧,然后不停地用双手摩擦着:要不脸颊,要不眼睛,要不就是他有型的光头。也有可能是媒体在场,Fadell在会议过程中表现地比较夸张,脑袋转得夸张,声调也夸张。50分钟过后,他暂停了会议,要求进行单独评审,并且留住了几名关键团队主管进行私下谈话:啧啧……不好的征兆。只见Fadell叹了口气说:“你们几个最好把这些事情办妥了,因为它们看起来相当棘手。”
翌日,当Fadell再一次与笔者见面时,他承认那次会议“并不是最好的一次”,并且要求不对相关的解释进行公开报道。但他坦言,评审会议一般情况下确实会比那次会议好得多,而事实证明他是对的。Fadell易怒与冷酷的风格让Nest内部充满了一种创造的紧绷感,以至于你能从他们的每一款产品、每一个功能甚至每一份市场营销材料中感受到。在与市场部副总裁Doug Sweeny进行的一场评审会中,Fadell与Sweeny的争论甚至让在场的人觉得两人就差抡拳头了。实际上,Nest办公室内到处充斥着这种模因(通过模仿等非遗传方式进行传递的行为);相照之下,Fadell则像《权利的游戏》中的魔山,就是那个体型高大浑身肌肉以及凶暴得无可匹敌到能够把对手劈成两半剁成肉酱的Clegane爵士。但Nset作为一个初创的消费电子品牌,正需要这种开拓进取的态度。
但话说回来,既然Nest让用户这么垂涎欲滴,为什么Google不顺势让Fadell也为Google自己设计一些产品呢?毫无疑问的是,Google理所当然能够利用Fadell做到这点。往回说,Google花了125亿美元收购摩托罗达公司简直是个灾难:它让Google的Nexus Q媒体播放器在问世前就胎死腹中。而Google的其它较具前景的产品,比如流媒体内容接收设备Chromecast电视棒以及Nexus平板电脑,常常是经由外部公司进行设计,并没有共同的设计理念。即使是Google的旗舰产品Google Glass也因其令人讨厌的外形而惨遭嘲讽。当在美国South by Southwest音乐节上被问起能否在Google Glass上市前进行公开展示时,Rogers笑笑地说:“不可以啦表逼我!”
有人认为Google内部正在发生一次重大的组织结构转变。今夏,科技新闻网站The Information就有报道称Google已经“拆解了大部分Android团队的硬件
Fadell热情地否认了这个说法,同时提醒说Nest是在Goolge的干涉之外独立运作的。但当被追问起Page是否可能会通过Nest品牌将Google的硬件开发力量汇聚起来时,Fadell则犹豫起来:“这个…嗯…没这回事好吗!我们做的是Nest的工作,不是Google的!事情并不是像我说一句‘噢我是CEO!我就是霸权主义先生!我要接管所有的Android项目’就能行得通的。事情不是这么搞的好么!”
前文中提及的Nest投资人,同时还是Fadell密友的Randy Komisar,也拒绝就细节进行回答。但他承认“Google提供的影响力和资源确实是独一无二的。”Komisar还将形势比喻为上世纪70年代乔布斯对现代计算机技术诞生地施乐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Xerox Parc)的造访之行:乔老爷子当时可是将研究中心所谓的“全然不同的研究项目大杂烩”整合到一起创造出了不可方物的消费电子产品。用Komisar的话说就是:“Tony现在就面临着这样的情况。他现在就能够精选出Google内有趣的组件,将它们整合到一起创造出一种Google过去从未创造过的消费者驱动型版本产品。”
据Fadell和Rogers的说法,Goolge和Nest有着共同的洞察力,只是没那么正式。二人同Page每隔一周进行一次会面。Page的“moon shot thinking”思维方式让Page远近闻名,但Nest的团队并不知道这不仅仅只是个比喻。Rogers笑着回忆说:“Page问我和Fadell,‘你们能把Nest的产品送上月球吗?说真的,为什么月球上没有恒温器呢?’”
三个大男人相互监督彼此激励着从不同的角度打磨创意。Fadell说:“每次我都会带着Larry关于技术的创意离开,‘如何让产品走向市场?这样的产品对市场来说真的是对的吗?’”他和Rogers最近还造访了Google的神秘实验室Google X——这里简直是开发无人驾驶汽车和可穿戴设备的“臭鼬工厂”(Stunk Works:美国政府的秘密军事基地。)——二人对实验室内的技术对Nest可能意味着的未来都感到十分兴奋。就像Rogers说的那样,Google X里的某些产品完成后可能可以成为Nest的一部分。
Fadell则对Google的许多创新与发明赞不绝口,还希望自己能够为这些创新发明与Nest之间架构互通的桥梁,而不是像之前在Apple内做的那样画地为牢。不论外界关于Fadell可能掌控Google硬件开发力量的说法多么沸沸扬扬,他都反驳说自己根本没有时间。至少目前看来,Nest已经够他忙的了。他说:“我不打算参合他们所说的事情——那不是我应该专注的角色。但10年后是否真的有可能发生?我也说不准。”
如果非要逼Fadell给出个原因,他会来到Google靠着椅子缓缓呼吸做着思考。最后承认原因就在于,他正在为自己寻找下一个导师。说到这里,这个平时以凶暴著称,有着男孩般的微笑却同时有着职业杀手般的体型的CEO,声音开始变得十分哀伤:“我现在正处在…怎么说呢?我现在正处在有过几位具有影响力的导师,但其中的某些人却相继过世的人生阶段。”不言而喻,Fadell指的是乔老爷子和他在人生中第一家初创公司、前身为Apple通讯设备部门的General Magic工作时的导师Phil Goldman,以及他的祖父,那位第一个教他不要惧怕电力的人。“他们是那些在我身上下了赌注并且通过训练我让我走到今天的恩人,当我犯错时捏我鼻子激励我、成功时拍拍我的背鼓励我的人。”
而Larry Page大概就是为数不多够格让Fadell为自己工作的创造者之一。Fadell抖擞了一下精神说:“我再一次像糖果店里的小学徒一样,能从Larry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我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够与Steve和Larry共事的幸运儿,我很珍惜这点。”
“如果你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我选择加入Google,那这就是原因。就这点来说,我是自私的。”他继续说,“我得接着前进。虽然我老了,但还不至于老得干不动。眼前仍有很长的时间很长的路等着我,我不想就这么止步不前。”
Fadell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他看了眼时钟猛地站了起来喊着:“时间到了,我已经迟到了!”说完便跑开了,头也不回。
Source:Forb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