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硅谷一直走在创新前沿,在用药方面也是非常激进,在人类的三大刚需方向上:抗衰、减肥、变聪明,硅谷大佬们都有激进尝试,有时甚至能带火一款药。
比如被马斯克带火的“减肥神药”司美格鲁肽,其背后的丹麦药企诺和诺德(NVO)一举超越了奢侈品巨头LVMH集团,问鼎欧洲市值第一宝座。
再比如Sam Altman吃一种糖尿病治疗药物二甲双胍来抗衰;神经科学家安德鲁·休伯曼博士使用多肽疗法来尝试逆转衰老;还有前几年非常火的NMN,这是一种膳食补充剂,但被包装成了“长生不老药”;甚至受到质疑的硅谷投资人彼得·蒂尔,前几年尝试往身体里注入年轻人的血液,以抵抗衰老……
今天我们就来盘点一下,那些曾经被硅谷大佬带火的“神药”。不过我们必须做个声明,本文只是介绍一下硅谷流行的药物故事,不构成任何用药建议,实际操作需谨慎。
1 SamAltman带火的“抗衰神药”
不少社会上后来流行的“抗衰神药”,都是最早被硅谷大佬们带火的。
一个典型例子就是“老药新用”的二甲双胍。据《麻省理工科技评论》的一篇报道说,令人瞩目的硅谷新贵Sam Altman,一直在服用糖尿病药物二甲双胍来延缓衰老。在8年前,他就在寻找各种不同的延缓衰老药物,当在《自然》杂志上,看到一篇小鼠在服用二甲双胍后细胞变得更有活力的研究后,他开始每天服用二甲双胍。
硅谷最流行的生命科学风潮之一,可能就是寻找延长寿命的疗法了,这也是一门大生意。Sam Altman和贝佐斯、扎克伯格一样,都投资了一些致力于研究延长寿命的创业公司。他在2022年豪掷1.8亿美元,投资了生物科技公司Retro Biosciences,来研发延缓衰老的疗法。Retro Biosciences的其中一位联合创始人是现任清华大学药学院院长、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药物化学系教授丁胜。
回到Sam Altman吃的二甲双胍,这并不是什么神秘的新药,而是一种廉价的(每片只需要0.05美元)、几乎有百年历史的药物,有助于治疗糖尿病和减肥。二甲双胍对糖尿病的作用机理是,它能够抑制肝糖原分解、减少糖异生、提升胰岛素敏感度,从而帮助糖尿病患者控糖。
二甲双胍最初是从法国丁香、或是山羊豆(一种牧草)中发现
有一些研究表明,二甲双胍还可能有助于减轻衰老的影响,预防癌症和痴呆症,它甚至是世界上首个获得美国FDA批准,开展临床试验的抗衰老药物。不过它的抗衰老机制和作用靶点仍不清晰,实际作用并没有得到医学证实。
当然,Sam Altman并不是唯一一个吃二甲双胍抗衰的硅谷精英。在2019年3月,CNBC曾采访了十多位科技领域的高管或投资人,他们都没有糖尿病,只是出于抗衰的目的,都在服用二甲双胍。一位名叫Zen Chu的天使投资人对CNBC说,他的一位生物技术投资者朋友就在定期服用二甲双胍,以达到抗衰老作用,他发现用药的风险很低,于是也尝试了一下,很快就感觉到新陈代谢得到了改善。
不过“是药三分毒”,二甲双胍也报告了一些副作用,比如腹泻、腹痛等等,更严重一些的有肝损伤或是血液中乳酸积聚。二甲双胍还被证明有降低睾丸激素、抑制肌肉生长的副作用。2022年的一项研究还表明,它可能会损害男性精子,从而增加生育缺陷的风险,对于年轻人来说这些副作用并不合适(当然Sam Altman可能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除了吃药,Sam Altman还是一个“全方位养生”的人,比如经常吃甲基B12、Omega-3、铁、维生素D3等营养补剂;避免吃特别辣的食物,因为这些食物会“加剧”他的消化或引起炎症;喝蛋白奶昔;每周举重三次;并且在醒来时喝“一大杯”浓缩咖啡。
他还坚持在“寒冷、黑暗、安静的房间”睡觉,他曾经在一篇博客文章中写道,这可以提高睡眠质量,如果房间不够冷,他有时会使用Chili Pad(一种温度调控床垫)。Sam Altman还写道,每当失眠发作时,他都会服用“低剂量的安眠药”或“极低剂量的大麻”。
多肽疗法也是硅谷新贵们在尝试的新方法。肽是一种广泛用于抗衰老和提高表现的治疗方法,近年来在健美运动员、运动员和生物黑客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
硅谷的资深神经科学家安德鲁·休伯曼博士(Andrew Huberman)就在尝试这种方法,他认为肽本质上是氨基酸的短链,介于“补充剂和处方药之间”。目前,许多硅谷最流行的健康和健身肽疗法是释放人类生长激素,如舍莫瑞林(Sermorelin)、替莫瑞林(Tesamorelin)和伊帕瑞林(Ipamorelin)等。
休博曼博士的办法是,在睡觉前,也就是你几个小时没吃东西的时候服用,它们会刺激大量生长激素的释放,从而帮助你更快地恢复,减少脂肪,修复肌肉。根据第三方调研机构Precedence Research的一份报告,到2032年,全球肽疗法药物市场规模预计将达到近770亿美元。
这些故事只是硅谷追求抗衰的众多尝试中的一部分,正有越来越多的人,在寻求抗衰老的方法,投资于一些生命科学公司,追求长寿已在硅谷成为某种潮流。
2 马斯克带火的“减肥神药”
要说最近被带火的“神药”,就不得不提减肥界的秘密法宝:司美格鲁肽,它可以说是被马斯克一手带火的。
一位粉丝在Twitter上询问马斯克减重的“秘密”是什么。“禁食”,马斯克回答说,“还有 Wegovy(司美格鲁肽商品名)。”
司美格鲁肽成为爆款的基础,在于有效、方便、副作用相对小,这也是在强烈刚需领域,出现药物消费品化的核心要素。
从医学原理来看,司美格鲁肽作为GLP-1(胰高糖素样肽-1)受体激动剂,模拟人体GLP-1的作用,GLP-1会在胃部饱胀时向大脑发出信号,告诉大脑吃饱了,促进胰岛素分泌,抑制胰高糖素分泌,以此来抑制食欲和提高饱腹感。简单来说,就是一方面让你不想吃,另一方面在你吃了之后,告诉身体已经吃饱了,让肠道蠕动减慢,之后你吃什么东西都觉得堵,就主动不吃了。
司美格鲁肽只需要每周1针,且无痛,腹部,大腿或上臂均可,非常方便。相比于以往一代GLP-1产品,需要每天注射,改良后的GLP-1药品半衰期大幅度延长,变为每周注射,医学上有个词叫“患者依从性”,这一点也很重要。如果不想用针,还可以选择口服版本。
司美格鲁肽的副作用,在减肥药中相对小很多。最常见的不良反应以胃肠道反应为主,包括恶心、呕吐、腹泻等。大多情况下,这些症状都较轻,并且比较短暂,随着药物治疗时间的延长能逐渐耐受。当然由于抑制食欲,司美格鲁肽有可能会造成抑郁、焦虑等心理问题,因此还是不能滥用药物,需要谨遵医嘱。
司美格鲁肽背后的丹麦药企诺和诺德(NVO),市值大涨(如今已高达4700亿美元),一举超越了奢侈品巨头LVMH集团,问鼎欧洲市值第一宝座,甚至丹麦也因此把GDP增长预期从0.6%提高到1.2%。
而马斯克在Twitter分享自己通过司美格鲁肽成功减重,恰好是在诺和诺德股价起飞前夜,可谓是“硅谷带货第一人”。
3 曾经红极一时的“不老仙丹”NMN
在前几年,NMN作为抗衰老“神药”,在富豪和创业者群体中率先流行起来,虽然贵但是需求火爆。当时卖得最好的产品NMN 9000,标价22588元,针对 40 岁以上的“初老”人群;其次是 6000 系列,标价 14055 元,针对 35 岁的 “熟龄” 者;最后是针对 30 岁的 “初熟” 群体的产品,再便宜一半。
NMN的创造者是哈佛医学院教授大卫·辛克莱,也是抗衰领域世界闻名的生物科学家,曾被誉为“抗衰教父”。他曾经说:人类的衰老不是必然,它其实是一种可以治疗的疾病,比如:自然界中存在可以生存上万年的物种,人为什么不可以?
NMN全称“烟酰胺单核苷酸”,是一种存在于人体的天然物质,属于维生素B族衍生物,也是NAD+的重要前体。
它的原理大致是:烟酰胺腺嘌呤二核苷酸(NAD+),是生物体氧化还原反应中非常重要的辅酶,对能量代谢、免疫系统、物质代谢至关重要,包括细胞能量产生及DNA修复。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NAD+的稳态平衡被破坏,导致其含量显著下降,这与年龄相关的缺陷有关。较低的NAD+水平会引起皮肤衰老、能量下降、精力大不如从前、肌肉水平下降,还会引起多种疾病如心血管疾病、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发生。
于是,补充NAD+或NAD+的前体物质,例如β-烟酰胺单核苷酸(NMN)、烟酰胺核苷(NR),就可能有逆转衰老,延长寿命的作用。但其效果尚未得到临床证实,但不妨碍相关保健品的火爆,甚至被称为“不老仙丹”。
在小鼠的试验中,哈佛医学院辛克莱的团队发现,出生22个月的小鼠,持续一周服用NMN,体内NAD+含量显著提升,身体指标回到了6个月的状态,平均寿命延长了1/3左右。他将这一研究成果于2013年发表在《Science》等权威学术期刊上,引起了广泛关注。
NMN打中了很多用户痛点:号称可以减缓细胞里的线粒体,从根源逆转衰老;让人的精神状态非常饱满;几乎没有副作用。
不过,对NMN的质疑也从未停止。最新有研究证明,NMN的作用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在一篇哥本哈根大学的研究论文中(发表在Science 子刊 Science Advances上),研究人员发现烟酰胺核苷(NR)的唯一可重复的有益作用是,减少全血或免疫细胞中的炎症标志物,而一些烟酰胺核苷(NR)人体临床试验报告有夸大和过度解释的倾向。
曾经有媒体报道,有位美国编辑于2019年10月底探访辛克莱旗下的抗衰老药物研发公司 MetroBiotech,询问实验室中的科学家们是否亲自试吃 NMN,他们说:“当然不吃!我们是科学家。”
在硅谷,人们总是喜欢尝试新鲜事物,在激烈的竞争下有时候也被逼着另寻他法,包括在身体方面。
在美剧《硅谷》第一季里,科技公司的程序员还喜欢吃一种“聪明药”Adderall,吃了它就能48小时不间断地编程。它的神奇效果包括能超强提高专注度、很容易沉浸下去,平常看不下去的书就像上瘾般的去看,像是打开了大脑中的什么神秘通道。
其实,Adderall是一种用于治疗注意力缺乏多动症的处方药,其主要成分为安非他明,它的效果在于刺激人的高级中枢神经,让人一直能保证兴奋,保持不疲劳的状态。
但安非他命如果滥用,就属于毒品,如果多一对“甲基”(甲基安非他命),就是冰毒,存在一定的毒性和成瘾性。所以私自散布和囤积安非他命在很多国家都被视为非法行为。
在硅谷,“生物黑客”也是一股潮流。他们不满于严肃科学的缓慢进展,喜欢用科技“黑”进人体,罔顾世俗传统、道德准则(比如硅谷投资人彼得·蒂尔尝试的“换血疗法”,往自己的身体里注入年轻人的血液,以抵抗衰老),想用科技打破人体限制,用前沿的方法(比如使用基因编辑工具CRISPR),对自己的身体进行天马行空的“改造”。
“假如我们连最复杂的电脑系统都能黑,自己的身体系统为啥不能黑?所以,节食、冥想、聪明药和电子科技,一切能想到的可以控制和改造自己的方式,都应该尝试。”
当然,科学界的名人也不总是对的。曾经知名的“抗衰神药”例子,诺贝尔奖得主、现代量子化学奠基人、分子生物学领域开拓者之一的莱纳斯·鲍林(Linus Pauling),通过吃大量维生素C,以延长寿命,一度引起了很大轰动。
但多年以来,把维生素C用于抗氧化剂抗衰的作用,几乎没有得到科学研究的支撑,鲍林的想法不仅已经被证伪,甚至会最终危害人体健康。
在1954年诺贝尔化学奖颁奖仪式的当天晚上,几百名瑞典大学生手持火炬游行,祝贺鲍林成为新的诺奖得主。鲍林发表演说:“作为老一辈人,我想给你们一点忠告,应该怎样对待长辈。当一个年长的大人物对你说话时,认真恭敬地听,但别相信他。除了你自己的智慧,不要信任其它任何东西。一个老人,不管是白头发或者没头发,哪怕他得过诺贝尔奖,也可能是错的。你们必须永远保持怀疑,永远独立思考。”
无论是自诩生物黑客,还是“跟风”吃药,更好的办法永远是先问几个为什么,做一番独立的研究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