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云网(微信号:ilieyun)】12月15日报道(编译:福尔摩望)
编者注:本文作者为Hayley Campbell,外媒科技专栏作家。黑客马拉松概念源自美国,随着智能手机风行,“黑客马拉松”逐渐成为插件开发的主要形式:一群高手云集一堂,几十个小时里开发出一款插件,累了或坐或卧,现场休息,做完当场交作品,是“世界上最酷的开发者狂欢”。
如果你在一所天主教学校里呆上十二年,你也许已经见识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但是,你绝对想不到:当你走进一间教堂,里面的50个人居然正互相在对方的鼻子上测试震动器,或者是将对方捆绑在充气拥抱机器里,然后扔进一堆性玩具中;同时,教堂硕大的玻璃上还写着,“你是荣耀之王,基督”。
你所看到的,就是伦敦大学金史密斯学院的教堂,曾经的St James Hatcham教堂早在多年前就被改造成了艺术中心。来自这所大学的学生在这里成立了一个学生管理的科技社团Hacksmiths,并会定期举办“黑客马拉松”。这场创新马拉松共耗时三天,参赛者拥有各种不同的技能和背景,他们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头脑风暴,连续作战,打造出自己的机器。这一次的黑客马拉松主题是,性爱科技。
虽然黑客马拉松的目标都是要进行创新,但是打造出更好的、属于自己的全新性玩具算不上什么新鲜事。
在电影《阅后即焚》中,乔治克鲁尼所扮演的角色用他在Home Depot找到的东西,以100美元的价格卖掉了一把性爱椅子。2002年,摄影师Timothy Archibald发现了一个美国土著发明家的小型网络社区,并以这些人作为主题出版了一本书《性爱机器》。他在书中描述了一个下岗技术高管将商店里的面食制造器改造成了一个高性能的性爱器械;一个末日信徒认为未来的世界里男性都会死绝,所以给未来女性生存者制造了一款性爱机器模型;一名爱达荷州的牛仔打算利用自己的设备作为基督教婚姻辅导手段。这些机器都是由异性恋男性所制造出来的,虽然看上去很“无私”,其实也就是用逼真的橡胶生殖器粘附在废物利用的国产机械末端而已。虽然他们为此绞尽脑汁,但是有限又糟糕的性爱体验只能让他们的发明创造被贴上“大男子主义”标签。
相比之下,性爱黑科技马拉松的发明则要好得多。在这里,白人异性恋男性才是少数群体。
赛事组织者Kevin Lewis在他的欢迎致辞中,要求每个人能够了解彼此的身份代词(比如she、they、he、hit、zir、ze、hey、ey、peh、fae等等),他们也在一个盒子中提供了所有名称标签,每个人可以自由选择。Lewis鼓励大家在发明自己的新设备时要考虑到三个方面,即亲密性、可访问性和个性化。他希望参赛者能够考虑解决一些主流人群没有意识到的问题,比如面向边缘化群体的性爱玩具,比如那些想要做爱但身体条件不允许的人,或者性爱玩具制造商还没有生产的某些癖好玩具。
其中一名参赛者Florence Schechter是YouTube科学视频博主,她正在为开设一家阴道博物馆筹款。她告诉我想要为患有阴道痉挛或外阴痛的女性制造一款玩具。阴道痉挛会导致阴道壁不自主的收缩,阻止生殖器插入;而外阴痛则是一种无理由出现的慢性疼痛症状。她说:“作为女性,我们有条件相信疼痛就是这样发生的。”
身体上的问题并不妨碍你拥有性生活;在荷兰,政府有一个残疾人士补助金项目,便于他们为性服务付费。可以想见的是,性爱科技一直以来都是被极度忽视的前沿领域。
Kate Devlin博士是Goldsmiths学院计算机系的一名高级讲师。她站在一张3万年前的石质生殖器图片投影前告诉我们,她曾是一名考古学家,现在主要研究社会与技术变革之间的互动方式,以及性是如何被社会所忽视的。她的研究方向就是性爱机器人,这是她TED演讲的主题,即将出版的书也是围绕这一主题的。她在幻灯片中给我们展示了历史上奇怪的性爱故事。其中一个是Ovide的Pygmalion,这位雕塑家爱上了一个由象牙雕塑而成的雕像,并用一个吻赋予了雕像生命。
她向我们展示了“冷淡模式”的Roxxxy TrueCompanion。和其他性爱机器人不同的是,你需要在进入正题前先和它来一段前戏。她所展示的另一个机器人拥有一头金色长发和巨大的乳房,最诡异的是这个机器人居然讲着一口轻柔的苏格兰口音。这款名为Harmony的机器人售价为1万美元。
Devlin说,人们常把这些机器人视为一种雕刻艺术,而不是自己理想中的性爱伴侣。不管你多么努力,这些机器人依旧仍是机器人。她说:“它们也永远不会成为人类,所以,我们得需要抽象一点。”
黑客马拉松不仅仅只是让人们制造出更大更快的震动器,也不是为了制造出更漂亮的性爱娃娃。性爱科技背后的哲学和心理学要更加深层。在Devlin演讲之后,神经学家和码农Andy Woods解释了人类大脑是如何运作的。他说:“大脑之中处处连接,看上去就像一坨意大利面条。也就是说,如果你能够像码农一样思考,那么一切有路径的事物都可以被黑客入侵。在座的有哪些人是码农?”台下大约80%的人都举了手。
经过一整天的会谈和讨论,参赛者分成各个小组,开始工作。房间前面有一张桌台,上面堆满了电线、硬件,旁边是两台3D打印机。还有一些标准性爱玩具被拆解后放置在桌台上,与会者可以当零部件使用。我拿起了一个名为Sqweel的阴蒂状口交性爱玩具,这是在多年前由英国性爱玩具零售商Lovehoney举办的一场竞赛中设计出来的。10个细小的硅脂舌头由一个电机转轮驱动旋转着,这样的设计让这款玩具自推出之日就成为了销售最佳。设备负责人Bevis说:“这一看就是男性设计的,实在是太懒了!”
很快,写有想法的黄色便利贴开始逐渐填满墙壁,几乎覆盖了所有有关性爱的方面:挤、扇、舔、捏等等。地面上时而散落着滴落的硅胶,而黑客马拉松吵杂的声音则不断回荡在石头教堂中。
在最后一天下午,各个团队开始逐一展示自己的成果。虽然也会有赢家和输家,但这里的一切似乎更像是互相切磋技术,而不是比赛。患有腕管综合征和RSI的参赛者制作了一个陀螺式的生殖器牵引设备,不仅声音巨响,还在周末的大部分时间占据了3D打印机。有一个震动器是由呻吟的声音所控制的,这样可以方便双手有障碍的人士。还有一个可更换的硅胶震动器袖子,这是比赛中最接近生殖器形状的机器了。
有一串由Twitter控制的彩灯,可以让那些对离开手机感到焦虑的人知道朋友们正在想他们。还有一个由对自慰感到无聊的人制造出来的粉红色披肩,对她来说,真实的高潮并不是性爱体验中的关键。可能需要你在现场才能了解这个设备的意图。还有一个人为异地恋情侣们打造了一款应用,可以让用户在伴侣不在身边时触摸玻璃屏幕。
对于跨性别男性来说,可以穿戴在衣服之下、从而营造出真实凸起感的假体生殖器可以让他们感到更加舒服。某团队成员展示了他们的SoftDongs网站:在这个网站上,用户可以定制生殖器的尺寸、形状、长度、粗度、颜色等等。对于跨性别者来说,生活已经如此艰辛,为什么没有一个这样简单和私人化的东西,可以让生活变得稍微好一点?
在Mark O'Connell的《To Be a Machine》一书中,他以赛博朋克的风格描绘了超人主义者尝试将自己的身体和技术结合起来,来解决生死问题。在这一术语于1960年被科学论文首次使用时,半机械生物体被认为是应对人体无法适应太空探索的解决方案。如果宇航员的身体可以和科技融合在一起,那么他们就可以在恶劣环境下工作了。但是在苏联核毁灭威胁的情况下,半机械人的想法很快变成了战争机器。很讽刺不是吗,人类发明一项新技术,要么是为了互相残杀、毁灭世界,要么就是为了性生活、拯救世界。
如果我们让所谓的禁忌扼杀了创新,那也就扼杀了残疾人士享受性生活的权利,扼杀了少数群体正常生活的权利。既然在这个拥有复杂性别认知的世界里,虚拟现实可以帮助人们真实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那为什么不这么做呢?禁忌被打破之后,剩下的就只是善意和理解了。这也是性爱黑客马拉松的本意,并不只是有关自慰。
Devlin说:“我们通过自己的身体来感知这个世界。我是一个性爱技术乐观主义者。我们有机会去塑造这个目标。”
不过,关于性爱科技,还有几大问题亟待解答:
1)黑客入侵性玩具是一种性侵犯行为吗?
Sarah Jamie Lewis是一名绘制暗网地图的匿名和隐私研究者,所谓的暗网是一个允许人们以完全匿名的方式上网的地方。今年8月,她将智能震动器连接到暗网上,允许其他人匿名控制。她在推文中写道:“我想这种行为是非常奇怪和赛博朋克的。”虽然Lewis授权了匿名控制者,但是科技和互联网律师Neil Brown针对黑客行为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你入侵了某个人的震动器,那算是插入侵犯吗?他说:“法律还没有准备好应对互联网性侵犯行为。”
2)拟人化的性爱娃娃是否侵犯了人们的肖像权?
关于这些性爱机器人,人们更关注的是其中的道德问题,而不是法律问题。只要你售卖的性爱娃娃看上去不是名人,那就不算是非法。但是,如果你虚假声称性爱娃娃是受到某些名人认可,或者你以任何一种方式损害了他们的名誉,那么你的法律依据就不太牢靠了。同样,如果你制作的某个性爱娃娃看上去像一个非名人的真人,虽然在英国不算违法,但是会让人觉得恶心。Brown说:“个人使用风险比较小,但是据我所知,所有这一切都是不可测的。”
3)性爱数据的安全性?
今年3月,加拿大智能性玩具制造商We-Vibe被爆出,生产的性玩具可以通过蓝牙和智能手机应用被远程控制。最终,这家公司在经历了有关隐私数据收集的集体诉讼之后,同意支付数百万美元进行和解。这是一个罕见的情况。Brown指出,更新后的隐私政策对用户来说往往是被迫的,他们必须同意这些新条款,否则他们的智能设备就无法使用了。而且,在为设备耗费了几百英镑之后,用户不太可能怀疑新的政策,甚至会因为起诉的麻烦和尴尬,而放弃诉讼。由于所谓的禁忌和我们不愿意发声,让这些公司能够做出一些不符合道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