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21日，“2017年中国天使投资人峰会暨中国青年天使会第四届黄浦江论坛”在上海小南国花园酒店顺利举行。峰会以“投资·中国想象力”为主题，不仅集结了徐小平、杨向阳、杨宁、张敏、李竹、杨守彬、周丽霞、刘小鹰、乔顺昌、童玮亮、章苏阳、傅仲宏、季薇等近100位投资大咖，还吸引了数百家机构、企业家及上千位观众。猎云网（ilieyun
）是本次大会的合作媒体单位。
本次峰会由杨浦区人民政府指导，中国青年天使会、中国青年天使会华东分会，杨浦区金融服务办公室联合主办，通过嘉宾的主题演讲、圆桌论坛、现场互动等形式一同探讨当下最热门的创投议题，并对未来的投资趋势做出了真知灼见的探讨。中国青年天使会常务副会长、丰厚资本创始合伙人、春光里创始人杨守彬，凤凰卫视主持人朱梓橦担任本次峰会的主持。
会上，中国青年天使会荣誉主席、真格基金创始人徐小平与中国青年天使会荣誉会长、源政投资董事长杨向阳进行了一场超级对话。针对黑科技，杨向阳表示：“大家不要那么急功近利，有一批人愿意去熬三年、熬五年干一件苦事的时候，中国黑科技走到前面一定是OK的。”同时，徐小平告诫创业者，要“以始为终，无论做多么小的事，终极出路在什么地方，都要做到极致，正是这样一个创投大潮的时代，我们的国家才有了今天创新创业的奇观。”
以下是猎云网（ilieyun）整理的对话实录：
徐小平：我和大阳五六年前是在WWW咖啡厅第一次见面，WWW咖啡是三四个想法一个想法，三四个人，包括ELLE一个女孩子，也算是赶时髦，在那个时候，但是他们坚持下来了。现在孵化了好几个公司，最近还有一个特别迷人的退出，我在这里跟大阳讲，拉勾，可以说吗？简单说一说。大阳跟我说，小平拉勾需要钱，我交了五六个朋友，能不能给他一笔钱。我当时就带着“风潇潇兮易水寒，现金一去兮不复还”的心情。我说大阳，好吧，我爱他，就投了。不叫投吧，你懂的，就是支持。没想到几年以后，分了很多钱。大阳你怎么看这个事？你当时有没有觉得？
杨向阳：这个事其实真实的版本是这样的，他们当时要做这件事，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谱不靠谱？投的钱也不多，大概能给我们投的钱就那么一点钱。我跟丹丹说，我说这些钱我全部投没关系，如果输我肯定没事。但是我就在想一个问题，如果这件事赢了的话怎么办。所以我就跟丹丹说，你真的不能陷我于不义，你必须问这几个老大。所以丹丹有一天晚上12点多给我发微信，因为我晚上睡的早，年纪大了，我第二天早上一看，丹丹说昨天晚上跟小平老师聊到12点钟，最后小平老师问他，是你忽悠了大阳，还是大阳愿意投的。小平说大阳愿意投。
徐小平：我的办法是说大阳打电话给我，小平有这么一个项目，你就给点钱吧。但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我讲这个事想说明一件事情，跟所有的创业者、投资者们分享，WWW咖啡到深圳开新的办公室的时候，在大阳自己的楼里面，那个浩瀚、漂亮、层次曲折丰富的楼里面，大阳给了他几乎是白送了一年百万级的空间给他用。坦率说我当时跟大阳还不是那么熟，我就觉得大阳为什么？而且丹丹还是个男生，土鳖，我挺感动，你图什么。
杨向阳：小平，我想今天有这么多大家热衷于做天使投资已经在做天使投资，还有想做天使投资的人。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小平你说，第一你功成了，然后名也就了，为什么还要选择这么一个艰难的行业？天使投资说句老实话是真的是九死一生，想赚钱其实挺难的。另外一个很奔波，你今天这么一天的时间，从北京飞过来，等一下又要飞走，你为什么？这个事情前几天我们在一起吃饭碰到的时候，我也问了你，当时又被人打断。因为小平现在几乎是没办法跟他想聊天的人，真正想聊天的人聊聊天。比如说我们俩刚开一个话题，旁边又来一个人，徐老师加一个微信，徐老师认识一下，徐老师我有什么事，徐老师照张像。
徐小平：其实是开心，很快乐，就是开心，跟大家聊天，谈他们的想法，谈他们的未来。这个过程我是很快乐的，我是由衷的感到快乐，坦率说遇到愚蠢的人也很压抑。但是我是会强颜欢笑，跟他们说“你挺棒的，保持联系”。但是永远不再联系了。
杨向阳：我知道，我揭一下秘，有一段时间我知道小平从中国合伙人最后变成非中国合伙人的时候，他心里面有一种小压抑，有一种小不爽，他想换一个赛道要去超越一下，有这么一段时间。后来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个梦，但是我还是觉得他可以有更多不同的选择，但是这种选择的话，真的我一直是很钦佩的，我特别想问一下你刚刚讲了快乐一回事，你心里面还有什么？你现在要去做天使投资，要去帮很多年轻人，要去做很多很多这样的事，要去推很多很多事，到底为什么？
徐小平：这个问题没想过，开心就好。我分享一个在昨天LP大会上，昨天算是第一次正经的LP大会，过去的LP不多，去年是大阪吃了一顿饭就结束了。昨天来了50多个人，所以我还是很认真的讲了。我说我们对LP来说、对投资人来说，我们要为他们创造钱、为他们赚钱，同时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做贡献。我没有说错，当每一个人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到最好、最牛逼的时候，这个国家、民族就牛逼了。所以当我说我们每一天找到最好的创业者，帮助创业者们实现他们的梦想，这个时候就是国家富强、国家才能真正成为世界一流的时刻。其实我背后是有理论的，这个理论，有一个人，当年新东方的学生去哈佛读书，读完书以后就回来搞杂志，为什么？因为他在哈佛读了一门叫国家竞争力，国家竞争力来自于企业竞争力，企业竞争力来自于什么呢？大阳，来自于你我，来自于在座的天使投资人，这些早期创业者的那种竞争力。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每天每日开心地和创业者们聊天，我是为了伟大的中华民族复兴，我只不过不说而已。
杨向阳：其实今天我们的对话，这个主题就是“为什么”，在为什么的过程中，我们跟大家走一个心路历程。我跟小平第一次见面时，就在旁边一个街边一个小店，我们俩就吃饭聊天。当时大家一开始互相的试探着、讲着，最后大家都是比较真情的一种去表述。因为一看大家都是不吃亏的人，都是会在自己的思想表达方面，都是比较自我、比较坚持的人。后来跟小平接触越来越多的时候，我其实内心里面，首先我喜欢他，因为他好玩。
但是我慢慢开始比较钦佩他。就比如说现在，其实中国有一个未来的，今天上午的主题讲中国未来三十年大国运，因为今天时间太短了，以后这种会别请我讲了，因为我一般讲没有三个小时讲不清楚一件事。这里面有一个很核心、重要的要素，就是人才。在这个国家里面要回来、要集聚，要能够发挥。所以小平在大概几年前就去美国名校去忽悠，然后到现在为止据我所知被小平忽悠出来的海归、创业者，我估计覆盖几十个基金，都投过他们的项目，这个很了不起的一件事。
徐小平：不计其数，我讲讲为什么要去美国，我当年是1988年从北大去了美国，去读书。读书的第一件事是走之前先把洗碗的皮手套买了，而且还买了一沓，就是打工。
杨向阳：什么东西按沓买？
徐小平：手套。我当时是北大老师，到美国一个餐馆里洗碗，我一边洗一边想着国家的前途、民族的命运、中华民族的未来。我真的想，你知道吗？然后又想着我明天一天洗下来能拿多少钱。我就在想，我作为北大老师，学生领袖，管着王强与敏洪，我为什么去美国洗碗，中华民族为什么堕落到这个程度、落后到这个地步，让他如此优秀的儿女在海外受苦受难，洗碗扫地。同志们，这是我的亲身经历，所以这个经历使得我成为一个伟大的爱国主义者。
徐小平：长话短说，我经历了一个思想的演变，这就是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够把命运捏在自己的手里，无论是洗碗，还是管人洗碗，还是看着碗做做事，还是在美团、饿了吗，总之你可以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满足社会的某种需求。这个时候国家不可能不繁荣、民族不可能不强大，普通人也不可能没有机会和出路，所以大阳这个地方咱们就结束了，所以我每天在做天使投资的时候，虽然我没有这个意识，但是这是潜意识，我觉得帮助这个人，他可能会做出一件了不起的事。他起码三五年能够做起来，他能够折腾出一件正事。正是这样的整个一代年轻人投入到创投大潮，我们才有今天创新创业的奇观。中国才从以色列的想象创业国度，中国今天变成了黄金的创业国度，而且这个浪潮，在大阳你我，在座的每一位中国青年天使会的参与者们，在座会场的朋友们共同推动下，这个时代会一往如前、永不停止，最后中国蓦然回首，中国是世界上第一的伟大强国。
杨向阳：所以有时候我们在一起互相调侃、互相激励，老是问为什么，其实心里面有一团火。心里面有一个比较宏大的一个想法，其实就想这个国家，这个社会，真的能够发展的好，真的能够强盛，未来的年轻人可以做他们想做的事，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小平，既然这样的话接下来还得接着练。
徐小平：讲的很好，这是理想主义，针对创业者讲一点东西，以始为终，三五个人准备创业的时候一定要也一个终极的思考，马云是有的，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你无论做多么小的事，终极的出路在什么地方，五年、十年以后你能做到什么样子，假如说我一辈子就做一个精品店，宇治抹茶250年第二家才开到香港，也可以，这习主席讲的工匠精神，我就是要做到极致。但是极致意味着完美、意味着宏大，一定要有理想主义，当你有终极的目标在心中的时候，这个时候对股权之灾，对于自我的风投之争，对于一点点的利益之争，或者对于手下某些缺点和问题都能够包容、都能够消化。最终带着一帮人真正能够走向未来，也拥有未来。
杨向阳：大概几年前我开始琢磨新能源的行业，我觉得新能源在里面做点工作，新能源大概分很多类，我以前做生命科学、生物时间比较长，所以生物能源也是我考虑的一个方向。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感触特别深的是什么呢？我当时读了美国的能源白皮书，读了日本的能源白皮书，读了欧洲的一些国家的能源白皮书。我有一个特别深自感触，我觉得这些国家真的是在这些战略上，能源其实是一个国家很大的战略，在这些战略上他们真的做的很细，真的是设想非常周到，并且真的投入一批资源，而且有一批人为了今天的不可能，而未来也可能不可能的事，他们要去做一些努力。
徐小平：我说这个项目的目的是大阳是这样一种出发点，解决人类能源的再生问题，现在七十美元一桶已经解决问题了，石油两三年前还是到过一百多美元一桶。所以这就意味着人类可以高枕无忧地用能源，因为就是海水、阳光、海藻、二氧化碳，重新合成，所以这就是大阳所做的工作。
徐小平：我想到一个话题，大家可能感兴趣，中国经济，中国创业从模式创新到黑科技创新，实际上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觉得在过去三二年之间有这么一个转折。
杨向阳：有。中国跟整个欧美，在技术上的差距，其实这个要分两个范畴，一个是工程、一个是科学，也就是技术和产品，在科学上依然差距很大，但是在工程和技术方面这种差距在逐渐的缩小，并且可能会已经形成一些优势，并且这种优势在逐步的扩大化。比如说在湾区，以前大家谈高科技，现在在硅谷如果想做一些跟硬件相关的东西，或者做一些跟材料相关的东西，或者跟设备相关的东西，其实已经很痛苦。比如说在美国，我是一个公司，如果是做软件的，比如说PE给到我50倍，如果你牵涉到硬件，立即给到你30倍、20倍，所以慢慢资本市场对企业的估值，导致了这方面研究越来越缩，没有人才。所以这些人才大部分都慢慢回到中国来。这一类在工程技术方面，比如说大家谈的比较热闹的人工智能，人工智能的科学依然跟国外的差距很大，但是在应用层面，其实不外乎几件事，一个是计算的能力，一个是数据，一个是算法。算法在这十几年太新鲜的算法没有，底层的算法开元，在应用层面因为中国拥有数据、拥有可以比较好的场景，一大批人去做，所以这一块也会起来。材料学我们还弱一点点，但是材料学现在逐步跟上来，今天谁跟我说有一个项目，差点跟我交集做碳纤维，碳纤维很难，为什么？其实一个碳纤维，分几个层面，第一能不能定向生长，第二能不能够把这个纤维长的长，现在他们这帮小伙子们做的能长到0.5毫米，就像纺织品一样的，什么叫纺织品？为什么新疆的棉花好，因为纤维长，纤维长纺起来就结实。
徐小平：所以你的意思，黑科技高科技在中国创业是一个趋势。
杨向阳：一定的。
要想详细讲一点，就针对你讲的这几件事，我也跟大家分享一下，其实我们怎么看技术类的东西，因为我们想做天使投资，不可避免会碰到一些新的技术，新的一些方向，我其实是一个学数学的，我其实不懂这些知识，但是我做了这么多年以后，我积累了一些事情。比如说华大基因做的是测序，测序一定要用测序仪，测序仪是美国人的发明。这个东西怎么来的？上个世纪有几个大的工程，有登月工程，后来有一个很伟大的工程叫人类基因组工程，人类基因组工程的开始其实拉开了生命科学新的一波。人类认识生命从单纯的肝、肺、器官，到分子层面。
徐小平：再深一步的问题，中国在高端制造什么时候和德国、美国一样？
杨向阳：我讲一个简单的例子，雅昌印刷。但是印刷是从德国海德堡一直以来，整个的印刷设备基本上是欧洲、美国、日本控制，印刷已经走到了数码印刷，但是传统的丝网印刷依然非常重要。在这个领域里面，我可以比较简单的告诉大家，这一块已经被颠覆掉。为什么？因为整个传统印刷的丝网印刷最难、最繁的一件事是制板，十几道工序，几个小时。我们有一个小团队已经把丝网印刷的制板变成了一键化、三十几秒钟。比如说雅昌要打印一幅油画，可以看到机理一层一层叠起来，现在用数码印刷，设备要求很高，可以用水一样的一层一层的叠起来，用水堆出一个油画出来，这个时间、这个成本很难。但是再回到丝网印刷其实就很便宜、很简单。这件事情其实中国人已经搞出来，并且这件事很快就会走向市场。所以黑科技会一个个攻克掉，只要创新创业的态势一直保持着。大家不要那么急功近利，有一批人愿意去，熬三年、熬五年干一件苦事的时候，中国黑科技走到前面一定是OK的。
杨向阳：咱们讲讲量子计算机，IBM、Google、IBM去年只做到5个量子BT，但是前几天发布已经到了20个量子BT，50个量子BT已经出来了。
很牛逼的计算力，比如说以前用一百万台计算的事，现在一台搞定。我两个礼拜以前有一帮小伙伴跟我聊他们最新进展的时候，中国20个量子BT的量子计算机基本上差不多OK。在新的计算力，量子、光子计算、量子通讯是未来竞争力很大的核心，中国已经赶上来。我觉得真的应该要致敬是这一批人，这批人很牛。
